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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简介

张金梁,山东高密人,历史学博士。现为吉林大学古籍研究所教授,书法专业博士研究生导师,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评审专家;中国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吉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民盟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吉林省民盟书画院院长,吉林省工艺美术大师评委,长春博士联合会副理事长兼文化艺术委员会主任。多次担任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评审及中国书法家协会等举办的书法展赛和书法研讨会评委。 长期从事高校书法教学,已为社会培养出书法博士、硕士研究生三十余名。特别重视书法理论、鉴定、碑帖技法的探讨,在明代书法史研究上建树颇多,发表学术论文一百二十余篇,出版了《〈续书史会要〉补证》、《明代书法史探微》、《明代书学铨选制度研究》、《〈书史会要〉校正》等专著,影响颇大。书法擅长魏碑、隶、行、草,曾应团中央《中国青年》邀请,书写百幅古今中外名人名言长期连载,参加国际及全国名家书法邀请展二十余次,有《张金梁书法集》、《张金梁行书〈千字文〉》、《优游四体——张金梁书法集》等行世,荣获中国书法兰亭奖理论奖一等奖及吉林省长白山文艺作品奖。 中国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会赞其为当代“中青年理论家的杰出代表”,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誉其书法“会古通今”,被《中国收藏》等重要刊物推为最具收藏价值潜力的书家之一。书法业绩在《中国书法》、《中国青年》、《中国收藏》、《中国美术与书法》、《书画世界》、《书画艺术》、《艺术主流》、《书法报》、《诗书画报》等专业报刊杂志上,皆有专题介绍。书法作品被国内外近百家博物馆、美术馆、艺术馆、图书馆等收藏。 书法润格:行、草每平尺六千元,隶、楷每平尺八千元,小字另议。 张金梁 通讯地址:吉林大学古籍研究所(130012) 手机:13009131299 电子邮箱:zhangjl599@163.com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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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资讯
钩沉古典 持论精深
 

---略论张金梁明代书法史研究

 

 (注:此文发表于《书画世界》20093月期)

内容摘要:本文从四个方面论述了张金梁先生的明代书法史研究。其一,张金梁在文献搜集和使用方面的广博的特征;其二,张金梁以制度史为切入点研究书法史的创造性意义;其三,张金梁对明代书家研究的全面、细致和深入特征;其四,张金梁以充分的论据和缜密的考证纠正了历史上一些错误观点,还其本来面目。

关键词:张金梁明代书法史 制度 文献

 

 

 

昔唐人刘知几论治史当具三长,曰:史才、史学、史识。盖史才者,为作者旁搜远绍,甄别史料,发而为文章之能力;史学,则言史家所知渊博,立论为文则精取弘掌,考证谨严。史识,盖史家秉笔直书,忠于史实之品质。清人章学诚又提出“史德”之说,以为“文史之儒,竞言才、学、识,而不知辨心术以议史德,乌乎可哉?”,于史家人品、道德、修养独持新见,谓“著书者之心术也”。高密张金梁先生,承乾嘉学术传统,复承绪罗王、章黄之学,究心书史,著述丰厚,尤以明代书法史研究成果立于学林。其于明代书法史研究,谨守才、学、识、德之治史四德,扎实问学,复多创见。愚不敏,于张金梁先生明代书法史研究略陈浅薄之言,以为引玉。

晋人陶渊明有诗曰:“得知千载外,正赖古人书。”盖言欲知史而先读书的重要。郑天挺先生言治史曾有五字相戒,曰:“深、广、新、严、通” [1]其所言“广”者,即指治史当广泛占有资料,并由此进行联系,诚为金玉之言。治史者惟广泛搜求史料,检索钩沉,方能发前人之未发,卓然以史家立身。张先生于明代书法史研究,专著盖有三部:《续书史会要补正》、《明代书法史探微》、《明代书学铨选制度研究》,论明代书法史之论文则数十篇。考其著述所涉及典籍,凡正史、实录、野史、笔记、小说、方志、文集、书画著录,皆为所取。三部著作中《续书史会要补正》所引用典籍凡173种,另外两部皆达到200余种,史料搜求之博于斯可见。惟其博,方能“清理爬梳,校勘考证,去伪存真,择善而从,抉疑补缺”[2],进而立言于史林。

《续书史会要补正》所涉既博,故能考证精审,甄别梳理,蔚为可观。《明代书法史研究》盖与《续书史会要补正》相同者,即资料的宏富广博,其中诸多发现,更可见作者的梳理工夫,诚如此书介绍所言:“……资料丰富,挖掘出了明代书法史中很多被人忽视的重要问题,论述准确,别开生面。”《明代书法史探微》又与《续书史会要补正》不同,《续书史会要补正》所补限于明代书家,以书家为主线,钩沉梳理,固得其宜。而《明代书法史探微》复于纵深探求,即以书家而言,于事略之外更可见其思想、书学、创作、交游之深入研究,而于明代书法之教育、发展、流派、评骘更见其详。所涉史料亦拓展为明代政治、文化,已越于书学之外,于此可见作者钩沉史料的独特视角,亦可归乎郑天挺先生所言治史当“深”者。《明代书学铨选制度研究》所取资料之博与前述两部专著又见不同,以制度切入,于明代相关书法史料进行缜密细致之梳理,用精取弘,于浩繁中见精微。前贤鉴书(画)云“孤证不立”,王力亦云:“证不十,法不立”,盖观点之确立,所依据者,证据耳,资料耳。惟如此,其言方可信,其于书林方可立足。又,先生之著作抑或文章注释皆明示页码。所期者,以实证论书史,为人们“辨别是非及进一步研究提供了方便。”注释页码或为细微事,惟此小事含义亦深,一为作者行文不蹈前人之踵,于古籍索引之间探得消息。一为的利他人检索镜鉴。前者可见严谨,后者亦能见其为人。

“立德、立言、立行”不朽,诚为古今学人所钟。盖“立言”者,以一己之学术著言于学林,广大其说以期久远。检索古代典籍,前人著述不谓不宏富,居于今世读古人书,想古人著述流传,盖其时学人百之一二或千之一二而已。考其原委,学无创见为其要因。移道书法,今之可见明清人之书学著述夥矣,然多为剿袭前人,鲜有创见,可称道者,数篇而已。或言书学由汉晋历唐宋已近完备,明清后聊无创新当属平常。此言谬也。即以学术论之,清代乾嘉学派较之前代,其创见已见矣。其后复有罗王、章黄之学,盖假前贤之基而自成新意,然其创新已在期间。于书学而言,当代之于明清晚近,诚如明清之于汉晋唐宋,期间亦有模拟前贤亦步亦趋者,亦有孜孜兀兀戛然独造者。以张金梁先生明代书法史研究而论,言其创新,盖其以制度为视角观照明代书法研究,正本清源,还其本来面目。《明代书学铨选制度研究》为其代表者。古代朝廷选人,书为其一也。以唐为例,其时以身、言、书、判四事择人,所言书者,楷法遒美之谓也。如此,书之规范可见。当代书法史研究者于有明一代,亦有关注台阁书者,然其立意多倾于艺术批判,于其原委钩沉,点水掠波,失旨多矣。

《明代书学铨选制度研究》凡八章,曰:“明代书学铨选制度产生实施的背景”、“明代‘楷书’制度”、“明代‘篆书’制度”、“明代‘中书舍人’制度”、“书办、类书办”、“明代吏员与书学”、“明代宦官与书法”、“余论”。于明代书学铨选之制度之产生原委、社会公用、历史遗憾诸多方面,论述谨严,清晰可辨。朱关田先生论此书云:“铨选制度的作用,近年来治书法史者已加留心,多有提涉,亦有发明,金梁兄便是其中的一位,其近作《明代书学铨选制度研究》一书,专题研究明代铨选制度在书法发展史上的辨证作用,殊难不易,先我着鞭,填补了明代书学研究的空白,也体现了作者不同以往的思路,更上层楼,有所发展。如把书法史融入社会文化史的研究,本身便是进步,更何况提升社会书法和它在书法史上的地位,拓展了书学研究的范围。至于论述‘台阁体’的发生、发展以及对社会书法的正负两方面影响,也是中肯的,发前人之未发。这些都是书学研究中所未曾注意到的,或未曾深入研究的。尤可称道的是注意到书学对社会文化包括政治的反作用,这种现象,历朝都有,明代尤见显著,为害亦大,书学研究者一直熟视无睹,即使偶尔发见,也多加回避。此文余论名器紊

乱影响吏治,台阁体盛行使之书法沉滞,正搔着痒处。余论不余,辨证研究,实事求是,正是全篇的亮点,可点可圈,是谓首倡。所附诸表之详尽,学识相辅,亦是少见可嘉,诚为难得。”[3]朱关田之论,正中的处。

以制度言书史,不独在《明代书学铨选制度研究》,早于《明代书法史探微》中已见端倪。是书中《永乐朝廷书事》、《殿房书办与‘台阁体’》、《宦官与书法》等等皆可见作者异于时人,独抒胸臆处。更早者,于《从文化现象看明朝的书法发展》、《明代书法对社会的影响》等文可见作者究心于文化与书法之关系所在,于《明代书法的尚理倾向》、《明代书法‘尚理’论》等文直论理学于书法之影响。盖以制度、思想、文化角度施之于书法,创见亦寓于其间。而成此规模,其根源不独在于明代史料、书论精熟,更在独立思考之精神。张金梁先生言:“在封建社会,书法不是一种艺术,是每一个文人必须具备的一种能力,你把它当艺术看,是有偏差的。既然是研究书法史,就要和史结合才有真实感。我前些年集中思考这个问题,研究出了一种方法:以制度着眼,解读书法。”[4]

《尚书·泰誓》云:“惟人,万物之灵”,盖言人之复杂多维。既为万物之灵,故知人者也智,惟能知人,复能言人之得失。孟子云“知人论世”,盖此之谓也。检索古籍,先贤评骘人物,谨守行笔质直亟求公允之义,足为后人镜鉴。以明代书家而言,张金梁先生于其时人物,不讳言得失,每每有未发之覆。

明初书坛宋广、宋克、宋璲名于当时,时人谓之“三宋”,张金梁先生作“‘三宋’书法评骘”,于三人进行比较研究,不为陈说羁绊,钩沉文献,还其本来面目。对于明人褒璲抑克倾向,从五个角度坦陈其因,并拨乱反正,立言凿凿,掷地有声。盖宋璲享大名,以其出身名门望族,其父宋濂为皇帝近臣,父显子贵。此其一也;大儒方孝孺为宋濂门生,其于宋璲书评价甚高,以其影响时人评骘。此其二也;其时论书者以宋璲之书承二王、松雪、康里一脉,与其时审美风尚契合,易为人接受。此其三也;宋璲以中书舍人得官,其书为朝廷知,故影响也众。此其四也;宋璲以胡惟庸案牵连屈死,时人深怜惜之,于其书或有问疑者,亦因其人早殇,尊其忠烈而掩之。此其五也。此五点条屡清晰,剖析深刻,以史实驳明人旧说,堪为的言。

文征明为明代书法重镇,吴门书派领袖,明以降论其书者夥矣。张金梁综合史料以八章论其人其书,曰:名门之后、名师高徒、性情高迈、翰林光环、群龙待首、雅俗共赏、天佐高寿、长者风范。以师承、性情、阅历、书风等多角度直陈其要,鞭辟入里,读此文可知文氏全貌矣。文氏辞翰林职致仕后,“乞诗文书画者,接踵于道,而富贵人不易得片楮,尤不肯与王府及中人,曰:‘此法所禁也。’周、徽诸王以宝玩为赠,不启封而还之。外国使者道吴门,望里肃拜,以不获见为恨。”[5]探寻其源,以文氏于翰林院居高龄而享低位,日受其窘,复为杨维聪姚涞诸人“我衙门中不是画院,乃容画匠处此耶”所辱;于“大礼”之争中托病回避,虽洁身自好而失文人气骨;历官三年,不考而归,盖因文氏出身、性情及与同僚上级不睦,升迁无望,故决心乞退,复引文氏之诗“白头博得公车召,不满东方一笑中”及“青山应笑东方朔,何用俳优辱汉廷”证其心事。作者述此数宗再言文氏退官后“富贵人不易得片楮,尤不肯与王府及中人”,其原委或可知矣。盖作者剖析文氏心事要言不烦,详为解析,于细微中更见深刻。

张金梁先生论明人书事,不惟此二例,然于此可窥作者评骘人物思路所在,亦可知其有别于时人所在。前贤论学,“立身当与古人争”,先生可当之。

西人言鉴他人之学,当以“杨弃”为规,盖取精华而弃糟粕者,然何者为精华,何为糟粕,鉴取亦难矣。移诸史学,治史者固不泥于古,然无史学筑基,兼以慧眼,亦水中取月而已。有明一代治书学者众,期间良莠掺杂,芜杂之说沉匿其中,不明者易为所翳而入歧途,故辨古人之误亦为治史之要。

作者于史敢于问疑,庶可肇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于《续书史会要补正》后记中已见其端:“选择了对影响较大且存在不少问题的《续书史会要》进行补正。工作的重点是对原著中所出现的错误进行纠正,免得继续以讹传讹。更多的是对人物史料不确切不丰满者进行力所能及的充实,想为研究明代书法的人们提供更多更翔实准确的资料。”[6]

明人朱谋垔《续书史会要》中列张天骏婢条曰:“张天骏有厮养婢,善书。能赘列紫薇郎署,分科木天,大可怪也!屠纬真《考槃余事》云。”此后《书画史》、《佩文斋书画谱》、《六艺之一录》等等皆袭此说。张金梁先生以祝允明《书述》中:“又有张天骏者,亦将婢学夫人,咄哉!樵爨厮养,丑恶臭秽,涊涊淟齿牙,恐异时或得其名失其迹,妄冒误人。”之论切入,对比剖析,复以张天骏为人依附刘瑾,虽官至礼部尚书,有污德行,不为祝氏所取而阐发立论,又举《古今书评》中论羊欣书“如大家婢为夫人,虽处其位,而举止羞涩,终不似真”语以辅证,甄别考析,持论谨严。尤可鉴者,文末以祝氏评书风格标准之把握,古代笔迹史料的整理考察,及治学当戒猎奇之心作结,其说可鉴。

明人沈度享大名于永乐朝,永乐帝赞其云“我朝王羲之”,其时“凡玉册金简,用之宗庙,朝廷藏秘府,施四裔,刻之贞石,传于后世,一切大制作,必命公书。”[7] 现藏于故宫博物院之楷书《敬斋箴》为人视为其代表作,海内外著录皆以为真,独张金梁先生以书年官职、印章、书写内容三个角度力证其伪。盖作所署官职与沈度其时官职不符;又作品中“玉堂学士”钤印与体制不和,其时沈度初为侍读学士,固不宜以“玉堂学士”自称;又《敬斋箴》系为李至刚之自作斋箴,然依作品所记,如沈度书此为“永乐十六年”,其时李至刚为永乐帝下狱,《敬斋箴》所言既为隐晦之事,且李氏为官时沈度亦“独自守”,故沈度书此作已无可能。以此三者考证其伪已无疑义矣。而《四库本<续书史会要>阙漏考》、《<佩文斋书画谱>署录明代书家资料正误》、《逸园影印洪武本<书史会要>考》诸文亦可见作者钩沉史料,考证辨误之功。

注释:

[1]郑天挺《漫谈治史》,见《及时学人谈丛》,中华书局2002

[2]丛文俊《续书史会要补正·序》,见《续书史会要补正》,河南美术出版社,19985

[3]朱关田《明代书学全选制度研究·序》,见《明代书学全选制度研究》,上海书画出版社,2008

[4]张金梁《越有人怀疑,越能给你力量》,见《中国青年》2007年第15

[5]《明史·文征明传》,见《明史》列传第一百七十五文苑三,中华书局,1974

[6] 张金梁《续书史会要补正·后记》,见《续书史会要补正》,河南美术出版社,19985

[7]杨士奇《东里文集》,中华书局,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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