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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文章 |
率真潇洒 化古出新——读刘世骏先生花鸟画邱振亮二十年前,我曾在刘世骏先生家中欣赏了他创作的一批画作,那也是我第一次比较集中地看他的作品,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用笔不漂不躁、劲健浑厚中又透露出松秀空灵,运色落墨清雅纯正,画风健美清新,技术娴熟,深得中国写意花鸟画之要诀。他与一般画家不同的是他邀我的目的并不是让我谈谈作品的优劣或要写篇评论文章,而是真诚坦率地与我探讨起他下一步应该怎么突破自己而有所创新的问题,这使我感触很深。这也是我这些年来一直比较关注世骏先生发展变化的重要原因。九十年代中期,我发现他的画风在逐步改变,尤其在他得到了崔子范先生的点拨与指授后,这种渐变加速,笔墨更趋粗犷豪放,色彩愈加浓艳强烈,他正是运用富有气势的笔法与对比强烈的色彩,构成响亮、饱满且跃动着韵律的画面。与一般的泼彩写意不同的是,他能在保持色彩强烈的表现力的同时,又能充分展示笔墨的节奏变化,使色彩与墨色的融汇更加精致、微妙,也更具个性特色。应当说中国画发展到当代,面临着诸多难题,同时也预示着诸多可供画家选择的机会。每位画家都可以从自我出发作出选择,探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艺术道路。无疑,这种探索之路是漫长而艰辛的。刘世骏先生这些年所走过的历程也说明了这一点。据我所知,这些年刘世骏先生首先注重了写意花鸟画形式语言的探索,他曾作过多方面的尝试,并从各个方面吸收营养,广采博取,但我注意到他的这种吸收是很有分寸的,他基本上是在传统水墨画的审美规范中行事, 以充分展现笔墨的丰富表现力为基础,立足水墨,立足本土,在有限的题材范围内,力求达到艺术上的完整与精纯。这种有限定地探索与求新,也许正是为了达到表现上的炉火纯青,高度简约的笔墨提炼,反映出他对更高艺术旨趣与平静心境的追求。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中国艺术界展开关于对中国画前途、命运的大讨论以来,人们对中国画笔墨的论争似乎已经有些淡忘了。但实际上关于如何看待传统、如何看待笔墨以及中国画的本质等问题,我认为人们的分歧并没有得到较好地解决,有些关键问题不但没有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反倒某些贻误后学的艺术观点被当作一家之言影响着大家。从世骏先生这些年的发展演进中,我也常常回味和反思这些疑问。就笔墨而言,我始终认为笔墨是学习、认识、品评中国画首要的问题之一,笔墨之美是中国画之美的集中表现,笔墨之美也是中国画生存发展的生命线。我这样说并无意否定那些舍笔墨而追求“与世界接轨”的新探索,只是认为中国画家在对笔墨的运用和认识上,绝不要将笔墨的功能仅仅是放到“应物象形”的层面上来理解。我们常见一些被誉为“栩栩如生”、“极富创新意识”的作品,却往往是“描”、“蹭”、“抠”、“擦”出来的效果,笔墨之美全无,包括西方素描方法在内的各种造型手段能用得上的全都调动起来,却惟独缺少了一个“写”字。我认为这对于中国画来讲,不能不说是个缺憾。尤其是对那些写意画而言,“写”就是笔墨之美的精髓之所在。在写意中国画里面,笔墨集造型、达意、气韵、情感、功力于一体,是一种高度浓缩、凝炼的艺术手段,是多功能的复杂载体,与其他画种相比较,笔墨的功能是任何艺术手段都无法替代的。古人总结为“凡状物者,得其形不若得其势,得其势不若得其韵,得其韵不若得其性”,正是由于笔墨的运用,才使中国画在表现形、势、韵、性方面达到令人叹服的高度,才称上笔精墨妙。如果舍笔墨而求画, 岂不是舍本求末。当然,追求一个“写”字并不是说凡笔飞墨舞甚至狂涂乱抹皆为“不凡”和“超绝”,如果一味地潦草乖离,或狂怪无度,必然又会消弱笔墨传情达意及审美的内在联系,只能说是用一种用强烈的感官刺激替代了人的心灵感受,背离了中国画特有的审美媒质。另外,还有的认为“写”就是以书入画,其实这种认识也是有误差的。“写”的根本要旨是通过一种用笔方式把点画与心情连接起来,可以这样说,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独白方式,是心灵的舞蹈。刘世骏先生在笔墨的运用上,我认为很到位的原因正在于他的笔墨从传统入手又从崔子范先生笔法跳出,走的是一条笔墨出于手而根于心的用笔之路,笔情、笔趣、笔力皆发自心源,或沉着丰腴,或飞动漫浸,都能节奏豪畅,使笔墨在得之于形的同时,又畅达于意,运用平凡朴素的艺术语言传达出含蓄、隽永、悠远的意趣。在世骏先生的画作面前,那浓艳厚重的色彩每每给我留下强烈的印象。前面我提到他的画运用富于气势的笔法和对比强烈的色彩,构成响亮、饱满且跃动着韵律的画面。他对色彩的运用方面既能保持色彩强烈的表现力,同时又能使色彩与墨色融汇为一,在粗犷与豪爽中又不乏精致与微妙,很具有个性特色与现代感。有人把色彩比喻为绘画中流动的生命,可是在明清以来的文人画传统里面,水墨黑白可以说大有把色彩逐出画面之势。近百年来中国画家为现代绘画找回色彩做出不懈的努力,从吴昌硕、齐白石,到刘海粟、崔子范等,都在色彩的运用方面作出有益的探索,并闯出一条浓彩艳色与笔墨交融为一的成功之路。刘世骏先生的艺术特色形成,我认为一方面是与他受崔子范先生的影响不无关系,但更重要的恐怕还是他一贯强调主观情思的表现和他独特审美取向的必然结果。在世骏先生的坎坷的人生经历中,在山东省莱西县农村插队落户达十余年之久的经历不仅培养了他朴直率真、豁达洒落的个性与处世风格,同时也为他艺术风貌的形成积淀了丰富的生活铺垫。年近花甲的他每当谈起胶东农村那段生活时,总是怀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和深深地怀恋。正是这种浓郁的情思常常激发着他创作的灵感,使他处于一种创作的亢奋之中。他用单纯而斑斓的色彩也许最能够表达他那种富有生命活力的内心冲动。他有一方闲章是“好色之徒”,正是因他对色彩的迷恋以至从色彩表现中获得常人所难以理解的快乐。他迷恋这个大千世界的色彩,则更热衷于创造自己的色彩世界,从创造中获得艺术的自由天地。我常常这样认为,他那自由的审美天性就是从自然的色彩中获得启示,又把这种源于自然的启示,循着个人的理想、趣味和主观感受,去提升、去夸张、去幻想,使自己的作品在“似与不似”之间充满着诗一般的色彩魅力。 艺术手段,语言形式,既是传达精神景观和形成个性风格的要素,也是艺术魅力畅达于观赏者心灵的桥梁与通道。高超的艺术手段,独创的语言形式,是长期实践探索匠心独运的结晶。从刘世骏先生的作品我还想到一个问题, 艺术创作需要痛快淋漓的表达,这只是其中一面,另一方面,冷静地思辩、缜密地把握审美规律与提炼属于个性化的艺术语言也是摆在当代艺术家面前一个重要的课题。 二00三年五月于青岛(本文作者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青岛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青岛科技大学艺术学院院长、教授、美术研究所所长、硕士生导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