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鸣鑫官方网站 |
http://www.shengshiyishu.com/person.asp?big=655 |
评论文章 |
答案在风中飘
张 涛
能画画终究是个幸福的事情。
能画水墨更是个养生的事情。
鸣鑫君二者兼得,伊人的福气,让人艳羡。
水墨本来就是个黑白小世界中把玩纸笔分寸感的小游戏,古今擅此道之国中高手,却未必作如是观。他们总要从小技中看到大道,从砚田二亩中看到天地玄黄。于是道法自然,于是尺笔苍生,于是丹青憎命达。后人附加了太多自己的寄托与期望在那薄薄一张宣纸之中,总想从小技小艺中寻觅到一些终极意义,画不累人人自累。
观鸣鑫的画,最大的触动,是轻松。轻松的笔触,轻松的物象,轻松的宣泄,看着不累。弱水三千,伊人是聪明的,单取了那一瓢,就够了。其实,画画,本来就是个玩儿的事情。只不过有的人用命玩,有的人用情玩。我更喜欢后者。人生有太多的面相与可能,太多的诉说与言语,这些情愫,单单一张嘴怎能絮叨的清楚?于是艺术应运而生,帮我们解说,帮我们解忧。鸣鑫之画最有意思的地方是,她不想用作品为自己与这个世界去辩解去较劲,独独就是恬静安逸的自言自语。你说我格局小也罢,你说我神经质也罢,又与我何干?就是这样画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伊人不涉世事大道,不图大名大利,小笔一支,小墨一团,小纸一张,自得自画,细细品来,倒是真有些一超直入如来地的禅意于其水墨氤氲之中。
所谓寄情于画,观鸣鑫的画,却未必能品出多少情绪来。其实盖因伊人烟火气淡而世外气重。但这份超脱,却并非靠后天琴棋书画颐养所得,实在是天性使然。鸣鑫性情雅静,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彼此聊天常有惊人之语。这惊,并非感悟生命造化的彻骨之语,多属天线宝宝般的纯真之言,自得自喜且自然,可爱中透着可贵。在当下这个流行包装的同质化时代,多少画家需要戴顶国学大帽或者传统大袍,依靠纸媒电媒恨不得把自己包裹成圣人在世,诚所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张爱玲刻薄,形容某女子爱穿宽大衣服,盖因其可遮掩真实身材,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诱得你不得不看不得不想。当下一些镁光灯下的所谓名家,其实不也正是张爱玲笔下那女子的曼妙身形么?鸣鑫君的可贵,即在于一个真字。不端着不装着不做作,自在任逍遥,活得不累。人品如画品。正是这份心性与气质,所以才说,看伊人的画不累。
应该多说说鸣鑫的画。可是与品画相比,我更喜欢品人。画如弃儿,其实画出来就是别离母身。单品一画,琐碎无趣。哪里比得了见得执此笔之后那人的音容笑貌来得痛快敞亮。庆幸的是,与鸣鑫相识多年,倒也能将她的这些丹青子嗣与她连成一体以观之。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李清照。看伊人的画,不自觉的就会想起那秋水佳人来——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卷帘西风,人比黄花瘦。鸣鑫的画,也担得起一个“瘦”字。瘦中有静,瘦中有雅。黑白天地间的小造化,被她玩的百炼化为绕指柔。水墨本来难以掌控,二者相生相克,重在彼此分寸感上的灵活调和与自由驾驭。若将水墨比作初出牢笼之暴性烈马,执笔者则更像是静坐期间的驯马师,高手纵横捭阖间将之调教的宛若深闺秀女,低眉垂首惟命是从。 鸣鑫的妙处,在于这份用心驯服,调教出的并非内子而是稚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伊人画中,或人物,或景象,或花草,单纯质朴之气扑面而来,没有墨分五彩中的华丽耀眼,没有大开大合间的驰骋挥毫,有的只是静瘦简雅。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所以说鸣鑫的画,兀自独立并不讨喜,所幸伊人也不大在乎,随缘看着,随性画着,就够了。
鸣鑫君尚未爆得大名,与我看来这是幸事。画界名利场,画的好与卖得好本来就是两回事。难得是伊人也不着急,为孔方兄画还是为自己画,就让这答案,在风中多飘一会儿。鸣鑫的佳作,也会多出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