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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真写意描写今人古人
介子平
凡人物画,张翔洲先生似乎均有涉及:古人今人、工笔写意、高士仕女、版画速写。
其描真图,惟妙惟肖,栩栩欲活,绘声绘色,可乱楮叶。这些人物,皆现实中的活现。市井中的小民,喜怒哀乐形于表,柴米油盐役之骸,或街坊邻里,或亲朋好友,表现熟悉,比之不熟悉,更为难当,也最易评判。其作全然西画理念,透视阴影俱备,若不见衣帽配景处的写意笔触、边角空白处的题款钤印,竟不相信水墨也能有如此的精确纯粹,不失毫厘。久不见这样的作品了,“文革”时期,类似的画幅曾很多,《延安新春》、《矿山新兵》、《控山不止》、《红太阳光辉暖万代》中的高大全、红光亮形象,今天看来都属于描真式的图像。绘画市场化之后,此类费时费工、千难万难之作便越来越少了。张先生学画之时,正是类似作品盛行之际,似乎潜有一种情绪在其间,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描真法需扎实牢靠的造型功力,即应物象形之准。西画理念,图画手法,乃此等绘画之特点。素描与笔墨之结合,在蒋兆和们的提倡下,盛行久矣。他的一幅蒋先生造像,仙风道骨,玉树临风,表达的就不仅仅是一种崇敬了。有人说国画里没有现实主义,非也,张先生不就是个例外。
他笔下的古典人物多遗身物外、傲世出尘的高士,其《养生系列》中的长者,美髯皓须,一片冰心,或对弈,或抚琴,或煮茗,或吹箫,通脱恬淡,拄笏看山。其《冷香图》中的唐女,婀娜绰约,风致娟好;其《词人李清照》中的李清照,多愁善感,人比菊瘦;其《钟馗驱邪图》中的钟馗,努目圆睁,凶神恶煞;其《弥勒佛》中的弥勒,慈眉善目,大腹便便。其用笔毅然没有了描真图式,代之以写意泼渲,且有如椎划沙、力能扛鼎之魄,纵横纷披、沉着痛快之象。布置一隅,不见繁缛,笔笔实,却又笔笔虚,虚则意灵,灵则无滞,迹不滞而神气浑然,不待拘谨而论形似也。“用笔宜活活能转,不活不转谓之板。活忌太圆板忌方,不方不圆翕且张。”信矣。
虚灵恰是其气韵所在。作书作画,无论老手后学,先以气胜之者,精神灿烂,出之纸上。静气清气、灵气逸气,画之大局,以气为主,使转所以行气,气得则形随之。外在物象之空寂宁静,皆基于画家内心之淡泊宁谧,作品中的人物虽说是古贤,却是画家人格形态高韵深情、坚质浩气之借喻,画家与画主之间因感应交合所渐臻的达其性情、形其衰乐氤氲状态,不就是孔子所言“游于艺”的境界。画乃心画,书画之妙,当以神会,得心应手,意到便成。画以简约为尚,简之入微,则洗尽尘滓,独存孤迥,烟鬟翠黛,敛容而退矣。张先生笔下,古人今人有着截然不同的面貌。
昔人论作书画,以“脱火气”为上乘。如人处世,绚烂之极后往往归于平淡。所谓“脱火气”,非学问不能为。古人“读破万卷,下笔有神”,谓之诗有别肠,也非学问不能为。作画何不然,挥毫弄墨,霞想云思,兴会标举,真宰上诉,则似肖妙悟,凡字画诗文,皆天机浩气所发。然其所以悟者,亦有书卷之味,沉浸于胸,偶一操翰,涌泉而来。若胸无点墨,终徒得其迹象,虽悟而犹未悟也。张先生于书画外,文字功夫也不浅,时有妙文面世。唐伯虎乃周臣学生,世人问何以弟子逾老师,周臣对曰:“比我多读了几本书”。这句话暗合了唐志契云“作画以气韵为本,读书为先”之意。张先生的过人之处何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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