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柔相济 豪放大气

——柳清芬书法评弹
□傅德锋
　　我对山东诸城女书法家柳清芬女士早有耳闻，在报刊和网络也时常能够见到她的书法作品，刚柔相济，豪放大气，从其作品可以见出她豁达的性格和高远的志趣。在我的印象当中，当代书坛女性书家为数不少，但特别突出者却并不多见。引起书坛较多关注者，有林岫、张改琴、孙晓云、胡秋萍、韦斯琴等数人而已，而柳清芬自然也属于其中之一。
　　2013年夏季的某一天，在北京陈求之美术馆，与柳清芬有过一次交流。当时她和其丈夫以及书法家张德林一起到来，整个交谈过程当中总是满面春风的笑容。她人长得漂亮，着装很有特色，宽松而飘逸，颇有些“江湖女侠”的风范。在各种场合都能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她健谈，谈话不拘小节，使人一下子就和她豪放大气，体势连绵的草书联系起来，给我留下了深刻而难忘的印象。此后，我们便偶尔有些短信电话的往来，一晃便将近两年。
　　柳清芬是一位很活跃的美女书法家，从其博客当中，就能看出她社会活动的频繁。从山东到北京，她不仅提升了自己的艺术水平，也扩大了自己的交流圈，使其艺术视野更加高远宏阔，日常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柳清芬对诸体书法皆有涉猎，其中尤为擅长者，当属草书和榜书。从其草书作品可以看出，她对历代草书经典法帖有过深入系统的临摹学习。从张芝、二王、张旭、怀素、孙过庭、到黄庭坚、米芾、王铎、傅山等草书笔意，均能在她的作品中不同程度有所反映。当然，这只是从草书而言，事实上，她临摹过的碑帖远不止这些，只不过，她因为从骨子里面喜欢草书，把草书作为自己的主攻方向罢了。因此，她事实上走的是一条博取众长，融为一家的路子。
　　草书是书法诸体当中难度最大也最能表情达意，抒发性灵的一种特殊书体。它几乎囊括了中国书法的各种笔法，其信息量之丰富，是其它书体所难以相提并论的。因此，草书不易学，亦难精。但也恰恰是因为这一点，它相比于其它书体，就更具有艺术魅力。古往今来，很多书法家皆钟情于此，朝斯夕斯，乐此不疲。虽“乡邑不以此较能，朝廷不以此科吏，博士不以此讲试，四科不以此求备，征聘不问此意，考绩不课此字。善既不达于政，而拙无损于治”，但仍“专用为务，钻坚仰高，忘其疲劳，夕惕不息，仄不暇食。十日一笔，月数丸墨。虽处众座，不遑谈戏展画地，以草刿壁，臂穿皮刮，指爪摧折，见鳃出血，犹不休辍。”（赵壹《非草书》）由此可见，古人对草书的痴迷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而柳清芬对草书艺术的迷恋似乎也不亚于此，据了解，她很多时候临摹前人草书法帖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大有一种不掌握古人笔法誓不罢休的气概。偶尔“卡壳”，陷入困惑，她也绝不轻言放弃，而是不断请教学习，反思、调整，以寻求新的突破。多年来的辛勤耕耘，终于结出了累累硕果，她的作品不断在全国性展览上入展获奖，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认可和赞许。
　　时至今日，柳清芬的草书已经具备了很多个人特点。运笔速度虽然较快，但能做到点画精到，不轻飘，不浮滑，在飞动之势中含有静的成分。用笔方圆并施，注重轻重虚实的对比。在行笔过程中，有自然产生的波动起伏，使其线条更富有韵味。尤其是对字与字之间的映带、行与行之间的管领具有较强的驾驭能力。孙过庭《书谱》云：“至若数画并施，其形各异，众点齐列，为体互乖。一点为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  柳清芬从每幅字的第一笔、第一个字、第一行字直到写完全篇，其全局意识非常清楚。因此，在她的作品当中很少能看到气韵阻隔气势不畅之处。她处理章法也比较到位，通篇看似“云烟满纸，点画狼藉”，但能做到前后呼应，浑然一体。墨色随着书写的节奏、用笔的轻重和含墨的多少而自然变化，少安排，不做作。
由于她大多选取前人之豪篇雄词作为书写内容，因此，她在创作当中，其情感自然会受到诗词意境之激发，兴之所发，豪情激荡；情之所至，笔墨飞扬。总体上，她的草书是以气势取胜，以性情感人。故多有可圈可点处。
　　其实，好的书法作品，就是各种矛盾的巧妙组合：黑白、轻重、虚实、粗细、大小、长短、枯润、浓淡、方圆、曲直、俯仰、刚柔、巧拙、松紧、疏密等辩证关系的处理，达到对立统一，从而达到千姿百态、千变万化的艺术效果。尤其是草书，更具有这样的特质，书家情感的抒发就是要通过这些矛盾因素的制造和化解来实现，如果失去了这个前提，则“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些矛盾的处理，不仅含有“技术”因素，更含有“道”的成分。而“技”既难掌握，则“道”更难悟彻，故而优秀书家，必然倾毕生之心力而为之，方能渐老渐入佳境。
　　柳清芬的草书虽不能说已经达到了这样的最佳状态，但可以说她一直是朝这个方向努力的，她在一步一步接近这个目标。她的草书即是其人生情感的表达，也是其艺术生活的写照。以女性的身份来介入草书甚至是狂草，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挑战性。但她凭借着自己满腔的热情和刻苦努力一路坚持了下来，而且走得比较自信而且从容。
　　她写的榜书，一如她的小字草书，内容多为气局宏大之词，用笔果敢，气势酣畅，时或墨液飞溅，有雷霆霹雳之势，使观者有惊心动魄之感。所谓“巾帼不让须眉”，清芬足可当之。
2014年12月19日星期五醉墨先生客居乌鲁木齐于新疆清秘阁写就
（傅德锋，书法家、艺术评论家、多家权威书画报刊和书法网站专栏作家、中国国家画院沈鹏书法精英班成员）